向晚发泄了一番，装作听不见谢玄昭的揶揄，后知后觉更加尴尬了。
谢玄昭也不说话，就这样脸上带着笑看她。
向晚被盯着头皮发麻，只好开口打破沉寂：“不管怎样，向晚还是得多谢大公子将我……抱、带回国公府。”
谢玄昭此时晓得见好就收，以拳掩面咳嗽一声。
“晚姑娘不必客气。”
两人便算揭过这一页，一齐往谢玄昭院里去。
向晚为避嫌，这后半段路程特意离谢玄昭远远的，谢玄昭也不甚在意，只是心中暗笑她脸皮怎的这么薄。
……
马管事倒在外边的地上，手掌只简单包扎过，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，衣服沾染尘土，全然没了方才的狠劲。
雁三在一旁守着，见谢玄昭来恭敬道：“主子。”
谢玄昭对他挥挥手，吩咐道：“将人交给晚姑娘审问，你找两人去看着，莫让他再伤着晚姑娘便是。”
“是。”雁三应了一声，好奇用余光瞟一下向晚，很快收回目光，规矩办事去了。
谢玄昭又转过身询问向晚：“你要在何处审他？就在这院里吗？”
向晚思索一下对上他的视线：“若是大公子不嫌向晚占地，可否就在此处？”
“自然，晚姑娘自便。”谢玄昭勾唇笑笑，又对雁三吩咐道，“就在此处审问便由你陪着就是。”
雁三又答应一声，便站到一旁去了。
向晚冷着一张脸走到马管事面前，居高临下看着他，讥讽道：“风水轮流转啊，马管事，是谁指使你打着缥缈阁的旗号售卖劣质赝品”
那马管事也是个硬气的，被雁三压着还要啐一口：“呸！”
之后便扭过脸不再说话，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态度。
向晚见状眼神更加冰冷：“马管事，这可不是展现你骨气的时候啊。”
马管事冷哼一声：“怎么，国公府就可无视王法滥杀无辜吗？难不成这位姑娘敢在天子脚下造次。”
“好。”向晚怒极反笑，抬脚狠踹马管事小腹软肉，“既说到王法，咱们便用王法论事。”
她嘴角挂着弧度，语气不善娓娓道来。
“我在京中新开的首饰铺子因着款式新颖品质也不差，便得女眷青睐，导致其他铺子客源流失，锦记掌柜见状记恨上，托人打造一批劣质赝品，又派你打着缥缈阁的名号卖出去，以此来败坏我缥缈阁的名声，是也不是？”
马管事闻言登时瞪大了眼，支支吾吾道：“你……你如何知……不、不，你有什么证据说是锦记掌柜指使我的！”
向晚学着马管事方才的样子冷笑一声，蹲下身笑眯眯道：“咱们用王法说话，只要我去报官，让钦差老爷们去查一查锦记不就知晓是不是真的了？”
说着还佯作思考，狐假虎威道：“你说衙门的大人们得知国公府大公子谢玄昭的铺子被人恶意诋毁，可会放过你？”
一旁的雁三低着头，听向晚竟大摇大摆借自家主子的名号威胁人，不由抬起头又看她一眼。
马管事瑟缩一下，他不过是拿钱办事，挨一顿打事小，若被送进衙门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遂他忙收敛了表情，点头道：“……小姐大人大量何必报官，我就是个下人，不关我的事啊。”
向晚挑眉：“关不关你的事，要不和官老爷说去吧。”
“别，别！我说，我都说！”马管事慌了神，他家里还有妻儿要照顾，故此才收了郑掌柜的钱帮他抹黑缥缈阁的名声。
原以为缥缈阁的掌柜的不过是一介女子，定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，未曾想竟把自己搭上……
马管事苦笑一声，开口道：“如小姐所说那般，就是锦记的掌柜嫉妒您赚得多，说您抢了他的生意，这才花钱请了一批金匠打了劣质的赝品欲败坏您缥缈阁的名声，还说……”
“还说什么？”
“还说若是找到机会，最好连您的名声也一同……”
闻言向晚脸色一沉，就连雁三也皱起眉头。
马管事赔着笑：“您看我也都说了，您还想如何……？”
“不如何，不报官也不是不行……”向晚站起身拍拍手掌，“烦请马管事跟我去缥缈阁门口，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那些被骗的夫人小姐们。”
马管事脸上笑容一僵，又勉强扯出一个笑来，咬牙切齿道：“……好。”
……
缥缈阁门口。
方才向晚托雁三去慰问乔明月，将马管事告诉她的话和盘托出，还邀乔明月一道来揭穿马管事。
乔明月被马管事这般狂妄气得怒火中烧，方才狼狈逃出回家换了身衣裳，二话没说跟着雁三过来了。
倒是丫鬟春桃被吓着了，乔明月便让她在家里休息。
然未曾想，马管事到了缥缈阁却又忽然变卦。
看着人群逐渐围过来，他剧烈挣扎起来，涕泪横流道：“这缥缈阁的掌柜自家东西出了问题，竟拿我家妻儿老小威胁，说若不帮她诬赖锦记，便要我一家的命啊！”
向晚与乔明月听得脸色阴沉如同锅底，乔明月差些气不过就要拔刀上去宰了马管事。
“你这歹人，被抓个正着竟还贼还捉贼，今日看本小姐不杀了你泄愤！”
“乔小姐，你们这便有些过分了吧。”
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尖锐的男声，向晚正拦着乔明月，闻声蹙眉转过头，便见一尖嘴猴腮的男子从人群后慢慢踱步到前方。
向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——这人便是她在剧情提示中看到的那个发号施令的。
郑掌柜环视一周抱拳笑道：“各位父老乡亲夫人小姐们评评理，我锦记好好做这生意，忽有人偏要泼来脏水，你说无辜不无辜。”
话音一转他又盯着向晚，佯作不解阴阳怪气道：“向掌柜一个姑娘家，怎的正当生意不做，偏想些旁门左道呢？”
向晚冷笑一声，毫不畏惧地对上郑掌柜的视线，缓缓开口道：“究竟是谁想的旁门左道，郑掌柜心里应当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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